我是一个偏执的人,热衷于生活的细节,却不善于做一个精致的提问者。游离于时代的流量和泡沫,更希望自己做一个局外人。比起追逐,我想做一个赶路人,试图寻找更多的可能。路途,偏爱远方。北京到库布齐,从北到北,锚定人生定位。
——写在前面的话
1、朝着终点,狂奔
“加油啊,鼓起劲来,冲刺啊!”
拖着疲惫的身体,踩着已经灌满沙的靴子,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气,朝终点发起了冲刺。
撞线的那一刻,明显能够感觉到心脏好像又活过来一样,怦怦乱跳,配合着急促的呼吸,红红的眼睛,就像一头刚参加完争偶酣战的公牛。此时已经卸下了所有的防备,只顾着心和肺在调整适合彼此的活动频率。
在我还没有喘匀的时候,守在终点的工作人员像是沙漠中饥渴难耐的人发现了水源一样,不由分说地让我在签名墙上留下了名字,在我写下最后一笔地时候,也宣告这场库布奇沙漠徒步活动正式结束。我不是第一个到达,也不是最后一个到达,刚刚好或许是我这次徒步之旅的最好注解。
2、一路向北,出发
出于对远方的迷恋,内心早已躁动不安,一直在寻找机会出去。当我看到朋友在发沙漠徒步的消息,怎么会错过呢!
凭借自己曾经在沙漠待过的经验,我很快就收拾好了背包,赶着和车队汇合。我们是晚上出发,领队在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后,大家都开启了睡眠模式。起初透过窗户还能辨认出城市的繁华,越走夜越深,再透过窗户看到的是茫茫的夜幕,只是知道我们一路朝北出发。
在凌晨1点左右,我们到了这次沙漠之旅的第一站乌兰察布。初春4月本来就是春寒料峭,更何况在北方的凌晨,那种刺骨的冷是不言而喻的。但是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住宿的酒店。领到房卡后,推门进去,一股久违的暖浪扑面而来,从里到外暖个透,快速收拾一下就休息了。
刚躺下就被叫醒,只能这样说。为了赶行程,我们在凌晨5点再次启程前往库布奇沙漠。一路上没有怎么欣赏沿途的风景,时间都花在补觉上了。直到将近10点钟的样子,车厢内才开始活跃起来,车窗外的景色也明朗起来了。
望去,在大片的土地上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泛绿,不过都是紧紧地贴着地皮,远远望去能够感觉到每一根草都在用力向上生长,一阵料峭的风吹过,它们在草地上贴得更紧了。还没有完全解冻的黄河曲曲折折地流过,河面上散落着分化的冰块,为这片草地添了点生气。
3、说点沙漠,出发往事
对于沙漠,既陌生又熟悉。
这种特殊的自然形态离我们千里之外,但是每个人在心中絮絮叨叨已经多遍了。无论是情绪渲染还是誓言承诺,都要在沙漠这样的形态下进行,似乎只有这样,我们做到事情才显得宏大辽远,或者是永恒。
写到这里,不得不说一下三毛。是她,让我们觉得孤独寂寞的沙漠竟然还有浪漫的感觉。试想一下,牵着爱人的手,踏着千年的沙石,迎着金黄色的阳光,耳边是软侬的话语,身后是印在了千年时空中的足迹。不用承诺什么,这本身就是一种承诺。
荷西对三毛做了承诺,三毛爱上了沙漠,我们因为三毛知道了沙漠。
说到熟悉,则是因为我曾经到过沙漠。出于专业的原因,在大学实习阶段,跟着公司开赴腾格里沙漠深处。根据项目的需求,我和一个小队在沙漠中的天然气井场作业。
那时候,一心想着工作和离开,根本没有心情好好地和沙漠相处,从来没有理会沙漠从日出到日落的变化,看到更多的是孤独寂寞从这一天挪到另一天。
当我离开后,竟然不时地怀念。有时候,我也不知道在怀念什么,是孤独寂寞还是空旷辽远?也许是留恋脱了鞋子站在沙中的感觉。
4、向沙漠更深处,走去
下了车,我们就到了库布奇沙漠。
当天的风还不小,夹杂着沙子一阵一阵地刮来,像是在向我们叫嚣。为了方便管理,主办方开始划分行动小组,一字排开,随后我们进行了准备和热身活动,沙漠徒步正式开始。
刚开始是从沙漠边缘进入,有硬化的公路,尽管有风,走起来还是省力不少,大家行进的速度都很快,还不时地凹造型。
走过这段路的时候,难度陡然增加了不少,在加上风的阻挠,行进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,队伍也就凌乱了。
有户外经验的朋友,依然可以从容地面对,行进速度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,按照既定地路线向远处走。但是,对于第一次沙漠徒步地朋友来说,难度显然不小,在风沙的影响下,往前行进实在艰难许多。
不过,对于我来说,凭借着一时的兴奋,这些外在因素还不至于对我影响太大。兴奋度依然保持,跟着大部队往前走。不过越往前走风越大,沙子直往眼睛、嘴巴里灌,一路上基本是一边清理眼睛一边往前走。有时候风太大,眼睛睁不开,只能靠着远处插的旗帜摸索往前走。
在路上,遇到了同队的小伙伴,于是我们结伴前行。正所谓,一个人可以走得很快,但是多人结伴而行会走得更远。对于沙漠徒步来说,最大得考验就是坚持与耐力,在当天风沙很大得情况下,一个人行走必然会有难度,首先很容易迷路。
我们三个人于是结成了互帮互助行动小组,一路上规划路线、躲避风沙、休憩补给、信息获取都是共同完成的,走起来还是轻松不少。随着路程的增加,我的靴子但凡有点空间都被沙子填满了,尤其在下坡的时候,走一步有半步是在灌沙子。一路走,一路倒沙子,严重影响了行进的速度。为了加快速度,我们索性脱了鞋子光着脚走,这样显然很快,同时享受着沙子的按摩,不过有时候会被沙子里面的枯枝扎到脚。
那天风沙很大,大到心生疑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风沙,以至于我们不得不停下来躲避一会。但是又不能停留太久,那些沙子刮到你身边会慢慢聚集,很快就会聚集起来。我曾经用靴子试过,特别细小的沙粒在风的所用下快速滚动,一旦遇到障碍物就马上停留聚集,没过多久我的靴子被埋没了一半,所以我们只能赶紧出发。
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,我们赶到了中途营地,当天的行程也就结束了。
5、沙漠的夜晚,热闹而隆重
天色越来越晚了,伙伴们陆陆续续到达了营地,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瘫在了帐篷里,有气无力地说着途中地趣事,不时地啐一口嘴里的沙子。
我歇了一会儿就打算去吃饭,可是嘴里的沙子太多,还是决定去洗漱一下。经过打听,在营地后面有个废弃的院子,院子里面有个胳膊粗细的水管,那就是所谓的井。大家拿着瓶子进去盛水。幸好有个敞口饮料瓶,灌了点水。可是没想到,水可真凉啊,感觉顺着关节缝往里钻,瓶子没有盛满就赶紧拿了出来。
水瓶放在矮墙上,双手去接水,水的凉和沙的涩瞬间混成一块,可是手不敢胡乱地拍,因为磨砂效果太强大了,生怕洗去一层皮。简单洗漱后,大家迎来了沙漠种的晚餐。虽然是普通的家常饭菜,但是被风沙追赶了一天,吃一顿热乎乎的饭餐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。
在吃饭的当口,篝火晚会也在紧张有序地准备着。扫一片空地就是舞台,拉一根电线挂一个灯泡就是舞美,我们围坐一圈就是观众。舞台算不上华丽,设备算不上先进,可是歌者,歌其心中之歌;舞者,舞其身姿之舞;听者,倾耳倾听。一首首原汁原味的草原歌曲,高亢嘹亮,回荡在夜空中。一旁的烟花秀,把篝火晚会推向了高潮。谁会想到,在沙漠的夜幕下,还有一场非凡的演出。
在众人欢呼的时候,我选择离开。我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,总觉得这场狂欢是他们的,我什么都没有。远处是深邃的夜,身旁是众人的狂欢,我或许就是那条界线吧。
回到帐篷里,直接钻进了睡袋了,盘算着明天的行程。
夜已深,风瑟瑟,依稀辨人声。
6、又一段征程,前行
或许心中有所惦念,醒得很早。
一骨碌爬出睡袋,摸出帐篷。由于昨天得风沙留下阴影,很担心今天的天气状况。看到朝阳从沙漠里一跃而出,放心不少。现在的时间,若是休息日,放在都市里,应该是我们酣睡得时候。可是现在,已经是人头攒动。
有的在收拾装备,有的在抓拍沙漠的早晨,有的在张罗早饭,还有一群人聚在小锅炉旁取暖取水。
出发的时间也一点点靠近了。由于天气好,又都积累点经验,今天个个都是摩拳擦掌。
在我们出发走了百米远的时候,一条河拦住了我们的去路。要说这条河,宽不过三五步,深不过脚踝,但是放在沙漠里也是了不得的一条河了。之所以成为行程中的难点,是因为河水实在是太凉了,真的下不去脚,更何况同行的还有女孩子。
我找了一处不是太宽的地方,又把昨天燃放烟花的纸墩搬过来,应该是十拿九稳的方法。但是万万没有想到,差了一稳,一只脚直接踩在了河水里,所以前功尽弃。既然都湿了一只脚,索性把另一只鞋也脱了,在水里自由地趟。
生性爱自由,就是水有点凉。从开始有点凉,渐渐变成了有点疼,接着就是有点麻木,即使踩在沙子里过了很久才缓过来。
越过前面的沙丘,视野极度开阔,一眼千里。上方是蓝天,下面是黄沙,中间的凸起沙丘的优美曲线。无论你从哪个角度截取,都是一张美炸朋友圈的风景大片。
一路上,很多小伙伴都开始不停地凹造型,动作派、服饰派,应有尽有。鉴于昨天地风沙,我一度怀疑我的“拍照玩偶”白带了,看来今天可以大拍特拍了。我向前狂奔,选了一个沙丘,掏出小家伙们,不停地凹造型。由于它们很小,我只好专注于微缩世界的情绪表达。
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拍,行程进行地很顺利,我也开始脱离队伍独自前行了。明确一个目标,不管中途有什么阻隔,都会克服困难走过去,这种有明确目标而努力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了,但是在这一刻又找到了。每当走到一个里程标记点时,成就感油然而生。
7、最后一段路,坚持
过程也并非这样顺坦。由于接近沙漠边缘,植被渐渐多了起来,很容易被埋在沙子里的枯枝扎脚。穿上鞋,可是鞋子重,走起来很吃力。
除此之外,沿途的里程旗标在后半段混乱了顺序。主要是因为昨天风沙大,被刮丢了几杆旗子,今天只能用其他旗子临时顶替。这就造成了一种错觉,总以为快到终点了,结果相差很远。这样反复几次,在希望与绝望轮流交替中,感觉前路漫漫。
经过自我鼓励与自我欺骗,好在越过了几个山丘后,远处隐约看到了终点的位置,索性直接朝着终点走去。又越过了几个山丘,最后还穿过了一个高架桥,在我和终点之间还有段沙石路,实在是走不动了,整个人全靠着手杖支撑。
当我冒头的时候,终点的伙伴看见我了,一边给我加油鼓劲,一边擂起了鼓,咚咚的鼓声轰隆隆传过来。是时候冲一把了,整理了一下衣服,收起了手杖,深深地憋了一口气,向终点发起了冲刺,鞋子和石子摩擦发出了嚓嚓的声音。
冲过终点,接过笔,在签名墙上留下了我的名字。一屁股坐在地上,来不及回味旅程,只顾着如何调匀喘息。
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了,光与热依然主宰着这片沙漠,每一粒沙子赤裸裸的暴露在太阳底下,这样的形态已经重复了上千年。对于沙子来说,这一切已经深入原子结构了;对于我们来说,则更像是时空闯入者。抬眼望去,陆陆续续的队员从沙漠深处朝着终点赶来,恍惚间,我们像是走了一趟时空之旅。
8、最后的嘉奖,庆功宴
驱车回到酒店,第一件事就是洗刷刷。
全身上下,到处都是沙子,不洗个痛快怎么能行。打开水龙头,暖暖的热水流遍全身,洗去了一路的疲惫,也洗去了千万颗细沙。躺在床上,那种久违的舒服包裹全身。
按照约定的时间,庆功宴就开始了。让我惊艳的是视频团队,他们的工作效率很高。全程跟拍,在庆功宴的时候,视频已经做出来了,还是那种手动点赞的效果,真的很佩服这个团队。
随后,大家开吃,团队合影留念。这一次的徒步之旅也宣告结束了。
于我而言,这一次或许只是个开始,我还会继续下一次的徒步,可能不会再来这片沙漠,但是在别的地方我希望能够留下我的足迹。这一次让我知道了更多的可能性,下一次我把这种可能性延续下去。
从来没有想过,我的名字还可以留在这么远的地方,至于能够留多久我无从知晓,应该很快就没有了吧。但是,当我再次望向远方时候,我还是会记起在沙漠的某一个地方,有个少年去过,对于拓宽人生广度来说,还是很有意义和必要的。
装备清单
这次出行是跟团,所以是轻装出行,我只罗列一下我带的和需要带的装备吧
1、户外服饰
不管你什么时候出行,不管你去哪里,户外服饰的功能性作用对你的行程有很大帮助,所以一定要选择合身的户外服饰。
2、鞋子
挑选那些轻便、护脚、耐磨地鞋子,这样可以让你节省很多体力,不至于很疲惫。这次出行我带的是靴子,哎,不说了,全是沙。
3、照相机/高像素拍照手机
外出拍照是出行的重要组成部分,一部相机可以帮你记录沿途的精彩瞬间。尽量还是带相机,毕竟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设备办,如果手机拍照确实好,也可以,根据实际情况准备。
4、水杯
这个必须有,不赘述。
5、眼镜
如果沙漠徒步还是带上吧。
6、洗漱装备
坚持“两少”原则:种类少、量少。可以在网上购买分装器,满足日常洗护即可。
7、帐篷
如果涉及到露营,最好自己带上,出门在外有很多想不到的不方便。如果没有,提前购置。
8、手杖
这个,最好带上,不赘述。
9、药品
一些常用的医疗用品带上,创可贴、纱布、花露水等。
以上是我所想到的,大家可以继续补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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